我从未爱过这世界,这世界对我也一样。
——雪莱
我从未存在,只是在黎明之前醒来;也从未伤害,只是在八重门前徘徊。整合的工具,终被驱逐不会归来。我,是末代。 ——引语
“我是谁,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呢,亦或者就于此刻诞生”我自言自语,耳边是流水的声音,我的视线中除了黑暗就只有黑暗,大脑一片空白。
“快了呢,那个家伙应该再过不久就会来这里了”
“你是时候醒来了,末代”
一个人渺远的声音传来,我感觉得到,它就在周围,但是我却依然看不见任何东西。
“末代,说的是我吗?”这个称谓很是令我在意,我不忍不住答了一句,希望能够获得更多信息。
但接下来并没有我想象当中的那样,得到回答。我的话就像石沉大海,连声音都找不到回路。
“切,真是无聊,说话只说一半”
“不过,我似乎在这个黑暗中待了很久呢”没有人回答,我开始没趣地打量这周围的一切。
伸个懒腰,没有听见那个声音,我觉得特别地奇怪。但想了想,发现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声音,然后干脆就懒得计较了。
“末代——羽夜千颂,睁开你的眼睛吧。第一人格已经醒来,放逐的倒计时已经开始了”一语而过,在黑暗中无聊得玩手指的我,突然眼睛刺痛起来。
“什么鬼啊…”
我捂着双眼,强烈的光使我的视线由全部是黑色变为了全部是白色。眼睛越是睁不开,我就欲发想睁开。
待眼睛适应后,我终于如愿以偿地睁开了双眼,视线也开始变得清晰起来。然后,仙境一般的场景将我惊呆了。
“末代人格,欢迎你的到来”绯红月下,遍地彼岸花,一个银发赤瞳的少年正穿着黑色战袍手执一把和他相同大小的黑色镰刀缓缓向我走来。
这一句话,它带我回过了神。听声音可以辨别,刚刚和我说话的,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我突然心头一跳。咦!刚刚一直都在的流水声怎么没有了。这也太诡异了吧。(作者:你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更加诡异好不好。答:哦,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算了,不纠结了。反正他应该也会告诉我吧。我将视线对准少年,却不料,我们刚好视线相接。他的眼神很冷,我全身都有种被冰封的感觉。他那目光几乎与死人无异,毫无生机。
是我的错觉么,高挂在他身后那片天空的血月,散发着的似乎光芒更浓郁了。
“你是谁?”一上来,我就将问号摆在了脸上。
他面无表情,没有回答,只是转而看向了不远处在众花簇拥的平地上屹立的一棵巨大的枯木。冰块一样的脸,这时候才渐渐开始有了生机。
“过去是幻觉,未来是想象,零碎的记忆在飘飘散散。”他一脸的意味深长,视线像是固定了一般,死死盯着枯木,说的也话莫名其妙。
这家伙,不正常!
“抬头,仰望,噩梦的枝叶掩尽了曙光”
出于好奇,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这个家伙又说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不过,我依旧不以为然。一个像是疯子一样的人,他说的话,打死作者我都不信。(作者:关我屁事啊!)
“落叶是飘零的蝴蝶,记忆中,我曾在枯木下长眠”
“我,不是我,而是你。”他
别过了头。
呵,大概他今天没有吃药吧,这样想着,我表示更加懵了。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三句话的内容和我哪里来的关系?我只能苦笑,真的是莫名其妙呢!
“够了…我…”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我欲言又止,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点儿不敢开口。是因为害怕吗?这我也不知道。我只感觉他的身上透露着很强很诡异的压迫感。
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那巨大的枯木,那看起来,就像是儿子看着父亲一样,充满憧憬。
“它会给你想要的答案,末代,你已经沉睡太久了,希望你能想得起来吧。”
“哎…等等!”
他的身体此时已经开始变得有点虚幻了,不知道从何处出现的乌鸦虔诚的咏唱着信仰。我察觉到他就要离开,于是急忙中将手伸向了他,想抓住他。
可惜我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他的身体在一大群的黑色信徒破体而出迅速向四周飞去后,完全消失了,就像没有存在过一般。
“原谅我总是看着没有尽头的远方”
这是他最后说的一句话。同样,我还是听不懂。我说,他是不是有多愁善感的病啊。
“这个没有叶子的巨大枯木,究竟是什么?还有,我又是什么?”给我答案吧,枯木。没有兴奋,我有的只是迷惘。正如枯木后那蜿蜒曲折而没有尽头的路一样,对我来说一切都是未知数。
“末代…”
“谁…谁叫我”突然又有人叫我。经过与那个少年的对话,我已经接受了这个暂时的名字。
“我们即将作为一股力量存在于你的体内,然后意识就会慢慢消失。但是使用我们力量的前提条件是打开门,你可同意?”
“知道了”
眼看离枯木越来越近,我的脑海出现了几个人的对话的场景。
“还有,作为合一的代价,你必须沉睡一段时间,并且,醒来之后,你的记忆将会归零”
“无所谓了”
“记得,我们欠主界世界意识一个人情”
“知道了”
脑海里零碎的片段拼凑出了一个画面。在这个场景里,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有八个和刚刚的少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与一个人谈话。但是那个与他们交流的人的面貌我却看不清。
“我可以就睡在这棵树下吗?”
“当然可以”
“睡在这里,让我莫名地觉得安心呢”
“是吗?但是末代,你会背负一切,包括我们所有的痛苦”
“本就没有过去,何来痛苦呢?”
“说的也是呢,已经注定被遗忘的人,痛苦又算什么”他们简单地交换了几句话,然后,那八个人就消失了。
诶,与他们交谈的人,原来是我么。那么按照他们所说的,我的记忆应该是被清除了吧,谜底真的是越来越令我好奇了呢。
我抬起头,看见了枯木繁密的枝干。
呵,不知不觉,已经早上了么,它的叶子真多啊。
“不对!枯木的叶,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枯木的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满了树梢,并且它们的速度还在不断加快。
它们就像是恶魔的手,光明在它们的簇拥下一点点地消失殆尽。我觉得,如果这是梦的话,估计是个噩梦吧。看着枝叶在空中快速蔓延,光明仿佛越来越远,这给我一种不好的感觉,但我却束手无策
。
出人意料,叶子长满后并不是完全的黑暗。它们在长满后,只在一瞬间就变成了地上的枯槁的落叶,所以天空再次光明了。不过,现在却已是黄昏。
莫名其妙的,我的头开始隐隐作痛,我有预感,我那被删除的记忆就要复苏了。
残阳如血,天空泛黄如古卷,落叶像是飘零的蝴蝶。我来的路与前面的路,都消失不见了,我脸色苍白如纸,右手捂着头,心绪欲发凌乱,说不清楚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恐惧。
微风拂过,带起了彼岸花那零乱的花瓣,风中送来徐徐清香,
落叶铺满地。恍惚间,我看见枯木下有一个少年在沉睡,
他只露出了一个头,但也是足够了。
“你终于来了……”
一语而过,我的头痛停止了,巨大的信息从我的脑子里炸开。那是来自一个少年幻影的微笑,在这一刻,我终于知道我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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